外国富豪都在消费什么？

最近30年来经济的繁荣增长使得4亿中国人脱贫，中国的亿万富豪从2005年的2人增至2015年的213人，十年间增加了100多倍，中国的富豪总数已跃居世界首位。富二代纸醉金迷的腐败生活不时登上新闻头条，除了给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或艳羡或鄙夷的谈资之外，不禁让我们发问，富豪们都在消费什么?

大洋彼岸的Aeon网站上6月7日的一篇文章，题目是《炫耀性消费已经结束了，现在都是无形消费》( Conspicuous consumption is over. It's all about intangibles now)适时地把握到了外国富豪们消费观念的转变的风向。作者是南加州大学的公共政策教授伊丽莎白·科瑞德-霍凯特(Elizabeth Currid-Halkett)此前刚刚出了一本新书《小事物之和：一个关于有抱负阶级的理论》( The Sum of Small Things: A Theory of the Aspirational Class )。书中详尽论述了新世纪富豪们的消费观念。

小编在之前的文章《现实生活中“霸道总裁爱上我”的可能性有多大?》里提到过“有抱负阶级(aspirational class)”，这个阶级在美国相当于中上阶层。作者的理论是，现在这个阶层已经取代了过去的“有闲阶级”，成为新兴的精英阶层。
 

这篇文章出现了一个名词叫“非炫耀性消费”，与“炫耀性消费”正好相对，中国富豪们的炫富生活可以归纳为所谓“炫耀性消费”，比如你要戴一块特别贵的名表，显然不是为了看时间，而是为了向人炫耀，彰显经济地位。
 

而“非炫耀性消费”就是你有能力炫耀，但是你不炫耀 —— 这是一个新的消费观。

导致炫耀性消费在美国结束了的原因是 ——生产力的提高，使得以前遥不可及的“高端”消费品开始在普通工薪阶层中普及。坐飞机、开 SUV、游轮度假，这些东西多数年收入高于中位数5.5万美元的中产阶级也能负担得起。再好的电器、再贵的名牌包，也不过就几千美元。在衣食住行的生活体验上，富人和中产阶级间的差别不大。奢侈品行业遇冷也正是因为其不再有彰显优越感的价值。

那么，彰显优越感的阵地转向何方呢?作者在文中说，比如你在一个本地的聚会上，跟人聊天能谈到《纽约客》杂志的某篇文章，你就发出了一个信号。同类的人识别到这个信号，你就可能加入一个新的关系网 —— 这种关系网通往高端的工作机会、掌握关键资源的联系人、和私立学校。而相比之下，拎个什么包就没有这样的作用。

这种现象的产生是因为知识越来越贵，多数中产阶级家庭支付大学学费都需要贷款，而贷款需要毕业生工作2-4年才能完全付清，私立大学的学费每年上涨的速度很快，中下阶层的家庭难以负担。所以能够上大学，能够上优秀的私立大学是需要有丰厚的家底来辅佐的，确实，《纽约客》，《经济学人》杂志订阅一年不过一两百美元，但是养成长期阅读这个杂志的你至少得上过大学。

这就是无形消费。表面上看，这花不了多少钱;但是想要成为一个知道这么做并且做得到的人，非常花钱。

有抱负阶级和中等收入者所接触的生活方式也不尽相同。比如最近被Amazon收购的大型食品超市Whole Foods，特色是提供健康有机食品，有统计说其中80%的顾客至少有大学学历，前者对追求更好的生活质量的层面上有着更强烈的诉求，在母乳喂养上有抱负阶级也做出表率，有机水果本身并不贵，母乳喂养花的不是钱而是耐心和时间 —— 这不是物质水平的差异，这是阶层观念差异。

这种观念差异，连同文化素养和谈吐，被作者称为“文化资本”。这种文化资本已经成为高端社交网络的通行证。

在反智主义日渐抬头的今天，中上阶层拼尽全力维护着他们的精英地位，不计成本地把钱和时间投资在自己的未来和孩子身上，正如《福布斯》给真正的富豪的评价 “他不单单影响经济，还直接确定了这个国家的走向。”